morning haze

每一天的第一眼，最先想看見的。

是你的身影。

這一天難得維克多沒有賴床，而是坐在餐桌前等著勇利準備好早餐。

他看著手裡的馬克杯，裡面是勇利剛剛泡好的熱巧克力，馬卡欽則是窩在自己的腳邊，輕輕搖著尾巴，同樣也在等待牠的早餐。

在這依然冷得不得了的聖彼得堡早上。

空閒的時間，勇利回過頭就看見維克多裹著一條毛毯安靜坐在椅子上，他像是在發呆，又像是靜靜的看著自己。

然而，在勇利看著維克多因睡醒而亂翹的髮絲，不免是笑了出來。

真的就像是一個孩子。

「勇利？」維克多疑惑的看著他。

「啊、沒事沒事，我是在想難得今天維克多沒有賴床。」勇利走了過去，站在維克多的面前輕輕幫他梳理被睡翹的頭髮，「頭髮都睡得翹起來了。」

才剛說完，維克多就雙手環抱住他的腰，額頭靠在他的肚子上，說話的聲音顯得些許慵懶，「勇利，我還想睡啊。」

「是是，但是這樣的話早上的練習又會遲到的。」勇利拍了拍他的頭頂，這樣一個動作讓維克多是抱得更緊。

過了一會，維克多抬起臉，他對上勇利的眼睛，接著說：「勇利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？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你還真的忘了。」維克多眨著眼睛，「早上的親吻啊，勇利。」

他說的很理所當然，話題也一下子跳到了這，讓勇利是愣了一下，「欸？」

「你不親嗎？勇利。」

「現在……？」

「勇利──」

有時候，不，該說很多時候他都拿他沒辦法嗎？勇利輕輕嘆了一口氣，「維克多，你不要一直看著我。」

「哈哈，勇利還真是害羞呢。」維克多笑著閉上了眼，在那一瞬間，他也感受到從唇上傳來的溫度。

在睜開眼的時候，他對上了勇利的雙眼。

他一臉困擾著，又是紅著臉說：「也不想想是誰。」

現在，有什麼正在心中一點一點裝滿著，暖暖的，是幾乎快要滿溢出來的心情，讓維克多是開心的撲抱起眼前這人。

「維克多？」

「我在想勇利什麼時候才能習慣呢，在早上親吻這件事。」

「維克多……」

「早安啊，勇利。」

生活裡漸漸融入你的氣息。

在聖彼得堡生活的每一天，勝生勇利就隱約感覺到了，只是這感覺並不明顯，而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，一直到有一天才察覺到。

他們的東西開始變得不分你我。

第一次是在早上喝著牛奶時，維克多習慣性的拿了勇利的馬克杯，直到快喝完時，才發現到自己拿錯了。

「抱歉啊，勇利。」當時維克多笑著說，他的嘴角邊還沾了點牛奶。

那時放在桌上的成對馬克杯，一開始怕會拿錯成對方的，所以就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，然而維克多還是習慣拿有寫著Yuri的那個杯子。

第二次是維克多不小心睡過了頭，而忘了一早要接受某一個雜誌專訪，那天雅可夫打了十幾多通的電話，不過都被這人當成鬧鈴按掉了，最後還是得匆匆忙忙的準備，出門前他隨手拿了一件大衣。那時維克多並不知道他穿的是勇利的那件。

等那天回到家時，勇利看著他說：「維克多，你是不是穿到我的？」

「欸？」維克多眨了眨雙眼，過一會他才反應過來，「啊啊，這還真的錯穿了，難怪今天會一直聞到勇利的味道呢。」

「你在說什麼啊？維克多。」

「勇利你的臉紅了哦。」

第三次呢？大概他們都已經習慣了，習慣了染上屬於彼此的味道以及氣息。

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。

晚上，維克多早早洗好澡就鑽進了被窩裡，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，喊著：「勇利快點進來，好冷。」

「怎麼今天那麼早就要睡了？」

勇利拿了一本最近新的一期採訪雜誌，裡面有一頁專門收錄了維克多˙尼基弗洛夫，他才剛躺上去維克多就蹭了過來。

他抱著勇利說：「因為有點累了，是說勇利你好冷啊。」

「忍耐一下，等等就會暖了。」勇利把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蓋得更緊些，喬了一個位置剛好維克多能看見雜誌的內容，同時也是停留在自己的那一頁。

「只要雜誌裡有我的部分，勇利都會買呢。」維克多邊看著當時自己接受採訪的內容，邊問著。

「嗯，因為是維克多。」

維克多抬頭看了他一眼，看著勇利一會是專心地讀著，又一會看到了什麼內容眼睛閃閃發亮著，又或者是不經意在嘴角邊露出的微笑。

「明明人就在這裡。」

「什麼？」勇利沒有聽清楚。

「沒事，我說我要睡了。」維克多滾到了一旁去，他把被子往自己頭上摀著。

「好，啊對了，維克多你最近是不是都會跟我的東西搞混？」

他突然想到了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？

維克多把被子往下拉了一點，露出那一雙美麗的藍色眼睛，有點疑惑的看著勇利，「勇利你自己也會啊。」

「我有嗎？」

維克多點了點頭，「有的，像是──」

他開始細細扳起手指頭算著，「你會拿我的圍巾圍著，還有上次出門你穿到我的毛衣了，只是我沒告訴你，說到大衣，你也會穿到我的哦。」維克多笑得很開心。

勇利當下是拿著手中的雜誌往自己臉上遮去，他有點不知所措，還有點羞恥。

「沒關係的，勇利。」維克多還是笑著，「我不介意的。」

「不是說要睡了嗎？維克多。」勇利看著他的教練，他傾過身很快在他的額頭印上一吻。

「快睡。」

這下，換維克多窩在勇利的懷裡，摀起臉他想著這樣是睡得著嗎？

原來，在生活中，很多東西都是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彼此。

只是在有一天，才察覺到他。